姚谦 & 奚韬
在艺术领域,奚韬把带他进入艺术收藏领域的姚谦看作“老师”,不仅因为姚谦的收藏经历更早,也在于收藏的眼界和艺术对人生体验的拓展。1996 年,身为音乐人的姚谦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两万元的价格拍下了中国台湾画家刘其伟在非洲旅行考察所创作的系列作品中的一件——《斑马》。自此开始构建自己的当代艺术收藏谱系。他将艺术收藏视作阅读世界的方法之一,在文学、旅行及艺术中畅游,他不断地打开自己,视野越来越宽阔。
同为音乐人的奚韬,在2016 年收藏了自己的第一件艺术作品。那时他正在制作陈粒的专辑《小梦大半》,姚谦提议可以就专辑中的一首新歌《大梦》与艺术家展开合作。在这次合作中,奚韬收藏了自己的第一件当代艺术作品,从音乐人迈到艺术收藏者的道路,奚韬以成功助推好妹妹、陈粒等原创独立音乐人而闻名,而在收藏的路上,他会将感性与真诚作为与艺术作品的连接点。初入收藏领域的他曾冲动购买了许多艺术作品,“该交的学费还是交了不少”。但沉淀下来,奚韬的偏好也逐渐明确,寻找到属于自我收藏的那条线索——作品与自我生命之间的连接点和呼吸点。
对于已经收藏当代艺术20 余年的姚谦来说,刚开始收藏也会有所偏向,他也曾刻意追求美术史名家名作,在阅读和生活中接触到的有限的艺术家名单中选择作品,但随着经验的增加,他意识到,成熟的收藏家会将对艺术作品的感受融入自身的生命经历和精神体验,这种欣赏者与创作者之间的精神共鸣总是激荡人心。现在的他会透过旅行和更多层面的阅读,了解不同时代、地域的艺术之后,追求与自身生命经验可以互动的作品。
尽管两人介入艺术收藏的时间相差20年,但两人对艺术的理解和感悟颇为相似。“生命”一词贯穿了姚谦和奚韬的收藏理念。当我们将镜头拉近,望向二人的收藏谱系时,会发现艺术就像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艺术收藏是姚谦的“桃花源”,同他酷爱的诗歌、旅行一样,是他丰富自我生命感受和开阔视野的方法。
奚韬更多的是将当代艺术带入了自我的工作之中,艺术收藏滋养着他的音乐事业,不断赋予其灵感,他也在不断的探索中,实现着音乐与艺术的融合。
姚谦:艺术收藏是阅读世界的方法
姚谦
你的当代艺术收藏已有20 余年,收藏理念经历了哪些变化?
姚谦:20 年前,我放下管理工作进入半退休的状态,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阅读之中。在艺术收藏上,我也做了很大改变,一开始我会刻意追求美术史名家名作,收藏范围局限于阅读和生活中接触到的有限的艺术家名单,但现在我会透过自己的旅行和更多层面的阅读,追求与我生命经验可以互动的作品。
从学术角度来说,我的收藏可以说是“混乱”得一塌糊涂,唯一的脉络是顺应我自己的人生经验和精神体验,同时跟我的阅读有关。
对我来说,艺术收藏同文学和旅行一样,是为了阅读更广阔的世界。比起观看,我更愿意称了解作品的过程为阅读,因为这其中夹杂着深入的理解和感性的体验,是创作者和阅读人的思维和精神的碰撞。我常觉得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阅读对我来说便是一个逐渐打开的过程。
此前你说过自己更看重作品给你的瞬间激发,为何会这样认为?人们常常更想在艺术作品获得一种超越时空的永恒体验。
姚谦:有些人可能想在艺术作品中获得一种永恒,但恰恰相反,我更在意作品给我的瞬间激发。激励我持续阅读艺术作品的动力便通常来自瞬间的点亮。艺术应该有启发和疗愈性,让自己有更开阔的思维本身也是疗愈。生命在世界上本身就是孤独的,透过艺术可以在感性和理性层面上理解“吾道不孤”,我认为这是艺术的使命。
因此,我一直反对将丢进仓库的“炒客”行为,也坚持认为艺术品应该放在日常生活空间内。艺术是对生命的观照,好的作品值得反复去欣赏,越看越有感受,并能够逐渐接收到创作者想传达的信息,甚至产生属于自己的感应。这往往是一种“跨界”的感受,例如从一段文字感受到画面、从一件画作里感受到韵律、从一段音乐中感受到呢喃的诗句。后来我的歌词创作,也常借由这样的手段去传递我的意图。同样,我也会透过这个逻辑跳出阅读者的主观理解,去想象创作者的动机或潜意识。这是一种练习,可以逃离只有一种观点的创作,也可以开阔自己在阅读时的视野。
除了个人感知上的拓展外,艺术收藏也帮我更好地认识历史。最开始收藏时,我曾在新加坡的美术馆了解到东南亚的美术现状,那段美术所记录的频繁战乱及天灾人祸、人口迁徙与今天这个时代十分相似,这一方面让我对生命有所了解,另一方面两个时代有一些对照的含义,而通过艺术阅读到的历史可能更为客观和真实。
那你怎么决定是否要收藏某一件作品呢?
姚谦:我常常会先去搜寻创作者的资料,了解他(她)生活的时代和环境,甚至考虑去创作地旅行,在激活更大的兴趣之后才去收藏。从1996 年开始,我一直坚持收藏青年艺术家,伴随着他们每次的进展和变化,一起阅读和感受这个世界,就好像自己也跟着成长了一次,用年轻人的视角观看和体验世界。
当年收藏过的一些艺术家,有些也成为如今中国当代艺术界的“巨星”,比如刘小东和刘野。
姚谦:对的。近十年有一些我之前持续关注的青年艺术家快速走红,有的作品已经超出了我的收藏预算。因此我也会把原先给这部分艺术家的预算向更年轻的艺术家身上转移,挖掘更加能打动我的作品。但我也会很小心,对于以快速销售为目的而“量产”的作品,或画廊和拍卖行联合炒作而成名的艺术家,我会很抵触,因为和我的艺术价值观不同。同时,我会拍卖行刻意吹捧的青年艺术家,而更在意比较安静的小型画廊推荐的年轻艺术家。
近几年青年艺术家、女性艺术家等都是艺术行业较为热门的议题。这会影响到你的收藏吗?
姚谦:我会关注艺术行业的重要议题,但并不是说它成为议题才去关注,而是这些话题让我有所感触,而去关心它。如果议题本身成为画廊和拍卖行用来炒作的因素,我就不参与了,甚至会告诉朋友不要掉入议题的陷阱,它可能会伤害到艺术家。此外,博览会也是我每年都会参加的艺术活动,我的初衷是希望在博览会上发掘一些有趣的作品。我很喜欢可以拓展我认知和审美的博览会,比如北京画廊周,它会以北京为核心向外拓展,选择与北京本土画廊差异较大的画廊参加,这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我固有的认知和审美。
2022 年北京画廊周上,一家德国画廊带来的艺术家和德国波普艺术家的作品就让我念念不忘。
在最近的艺博会和画廊展览中,你收藏了哪些作品?
姚谦:去年我收藏了一位女性艺术家周四的作品。她虽然不是艺术院校科班出身,但很喜欢手工,用铜片打造出像风铃一样的雕塑。她的每一件创作都有自己的动力,其中一个系列作品是将家中夹竹桃的落叶一片一片地用黄铜重塑,串联起来制作成为一件轻雕塑。尽管轻雕塑的概念在20 世纪就产生了,但她由生命延伸出的感触还是很打动我。
另一件收藏是我在位于北京798 艺术园区的妙有艺术空间里发现的,艺术家名字叫卜实,出生于云南,在四川大学艺术学院油画专业就读,后来去了意大利博洛尼亚艺术学院深造,毕业后就直接留在了博洛尼亚。他用意大利非常传统的方法研磨材料用来作画,画面中会有篆刻之类的东方技法,所以他的作品里有中国印记,也有西方神秘主义色彩。他的画经常很暗、很唯美,金属的线条有一种内在的迷幻感,很有趣。
此外,中国台湾艺术家廖震平我也很喜欢。他大学毕业后一直陪伴修学的妻子,从台湾南部到,后来又回到台湾。他的作品有平等的生命感,以及浓厚的文学性和生活气息。所以不同于大陆艺术家热衷于激情澎湃的思辨,他的画面很平静,也很耐看。而且他很朴实,即便在国外居住,他的画也是一直寄到台中郊区镇上的一家小型画廊销售,每次他举办个展我都会收藏作品。
1、彼得·保罗·鲁本斯工作室 《忏悔的抹大拉》布面油彩 176.5 x116.8 cm
2、蒂娜·布劳 (1845-1916)《mountain village》布面油画,1901
3、詹妮·蒙特尼(1875-1937)《la fileuse》布面油画
4、廖震平,《关于绘画》,91x72cm
最近一年你认为较为重要的收藏作品有哪些?
姚谦:关于最近一年收藏的重要作品,我想应该是出自鲁本斯工作室(studio of peterpaul rubens)的《忏悔的抹大拉》和奥地利艺术家蒂娜·布劳(tina blua)的《山间村庄》。我在回溯《忏悔的抹大拉》的历史时发现,发现虽然画作中描绘的抹大拉是耶稣的一名女信徒,但背后隐藏着一段“二战”时期的故事。我在各方收集资料的时候,了解到作品的修复过程、颜料构成等知识,有很多让我兴奋的新发现。
蒂娜·布劳是印象派时期的一位女艺术家,有着犹太血统。19 世纪的印象派画坛被男性“垄断”,尽管他们反抗了古典绘画传统,但当他们“结盟”后客观上也形成另一种封闭的力量。除非某一女性艺术家是男性画家的情人或好友,否则很难深入这一流派内部。好在蒂娜·布劳的家境不错,她在晚年得以到意大利专注于绘画创作。她的作品是我在网上偶然发现的,同期发现的还有一位比利时的女性艺术家,后者跟随老师到英国,最后孤老。
她们的作品在我看来都很珍贵,因为在阅读她们的作品时,也阅读了另一个时空的女性艺术家的一生。
收藏当代艺术作品已有20 余年,你还是更看重其中的生命体验。
姚谦:是的。虽然我收藏当代艺术很多年,但我一直对当下的艺术市场和艺术行业现状没有太多意见,我相信无论什么现象,背后一定是各类因缘际会共同造成的。于我而言,我还是秉持初心——所有的艺术作品都是我理解和探索世界的方法,我认为艺术应该是这样。所以,当艺术成为,成为各方联合造势的工具,我们就要警惕自己不要被功利化。我也时常提醒艺术爱好者或新晋艺术藏家,不要落入这种虚名的浪潮里。
奚韬:艺术收藏滋养着我的音乐事业
奚韬
据说是姚谦老师帮助你打开了当代艺术收藏的大门。
奚韬:是的。我和姚谦相识多年,一直知道他在艺术收藏方面很有见地。但我以前总觉得收藏是一件非常专业的事情,需要广博的美术知识、深厚的经济基础。尽管我一直对艺术很感兴趣,但之前还只是一个旁观者。
2016 年,我在制作陈粒的专辑《小梦大半》期间,姚谦老师提议可以就专辑中的一首新歌《大梦》与艺术家展开合作。也是在这次合作中,我收藏了自己的第一件当代艺术作品——史国威的《松》。这件作品乍一看像照片,走近细看又会发现绘画的笔触,既真实又虚幻,矛盾和对抗深藏在作品之中,很迷人。
2016 年收藏至今,你收藏作品的标准是什么?
奚韬:从我收藏第一件作品开始,唯一的标准是我和作品之间是否有联系点和呼吸点。我很庆幸自己仍旧在收藏的初始阶段,因为感性才是对我个人影响最大,以及把收藏当成兴趣的重要原因。因此观看作品时,我常常不经过太多的逻辑思考,也会忽视作品的相关信息。当面对一件作品,无论是被感动,还是被冒犯,或是感到悲伤和焦虑,只要作品能触动我,又在预算范围之内,我就会选择收藏。当然,这种感性的体会随着收藏的深入、眼界的拓宽和年龄的增长而变化。在艺术门类上,我的收藏主要以架上作品为主,强烈的绘画性和观念性是我比较喜欢的。
对我来说,艺术收藏是丰富自我、认识世界的方式之一。我很愿意尝试新事物,在收藏过程中,常常能看到不同特点的作品,这让我很兴奋。一直以来,我的判断相对比较准确,因此很少受所谓流行风格或议题影响。
我曾经在开始收藏的阶段尝试过计算或者预判艺术品的市场价值,但很快就发现这样的做法会大大消解收藏的乐趣,而且任何一次成功都没有可复制性。我并不想把收藏当成一个投资工具,也不想把爱好变成另外一个工作,因此很快就跨越了那个阶段。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做一个相对纯粹的艺术品爱好者。
你怎么看待将艺术品作为理财方式这一现象?
奚韬:收藏艺术品的动机很多,将投资艺术品当作理财方式在我看来也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如果要将其视作理财产品,需要收藏者具备卓越的眼光和准确的判断,以及深厚的艺术理论和对艺术市场长期的观察。相比而言,市场中其他理财方式的回报都要比艺术品投资快,但艺术品的价值体现在精神层面而不是物质层面,受主观因素的影响极大。
你如何决定一件作品是否应该收藏?收藏后你会做哪些事情?
奚韬:我收藏作品的途径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主要是通过画廊、艺博会和拍卖会。了解艺术家的话,如果有条件,我会到艺术家工作室拜访,这是快速而便捷地了解艺术家的方式。有时候和艺术家相隔甚远,我会看画廊展览的文字信息,以及画廊对艺术家创作方式的介绍,有时也会看艺术家的采访,这样才能慢慢了解他(她)的创作脉络。
当收藏了一件作品后,我会去梳理艺术家的创作脉络和作品论述,这让我重拾阅读的习惯,也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多意外的可能性。欣赏一张作品带来的愉悦感,对我来讲是很大的收获。直到今天,我仍旧觉得自己是新藏家。当作品陈列在我家中,如何摆放完全是依靠作品气息决定的,这和艺术领域专业鉴赏家的视角不太一样。当收藏达到一定量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全部都展示出来。所以我基本上会定期调整一次,把家里重新布置一下。
1、brett charles seiler《无题》沥青、屋顶涂料,帆布 124 x 136 cm 2022
2、nicola samori《花的末来》大理石上的油彩 51.5 x 42 cm 2021
3、阿维多- 阿利哈(1929-2010)《studio wall》布面油画 100×80.6cm 1987
你一直在收藏的艺术家有哪些?近年来有比较关注的艺术家吗?
奚韬:我一直在收藏且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家有刁德谦和arikha。刁德谦的作品融合东西文化,他在不同历史和身份的复杂性中所做出的探索使其作品具备丰富性和多元化,也给我的工作带来很多灵感;而以色列艺术家arikha对于日常细微之物的描绘让人在看似“拙”意的画风里感受到难得一见的真诚。我近年来比较关注的艺术家有nicola samorì、brettcharles seiler、falk gernegross、令咏、夏禹、郭隆耀等。
谈到你的收藏体系,不得不提的便是在2020 年策划的音乐& 绘画跨界项目,也是受到了当代艺术作品的启发。将音乐与当代艺术结合的项目并不多见。当时你是如何考虑的?当代艺术收藏对你的音乐事业有什么影响?
奚韬:最近两年,艺术已经占据了我生活的大部分时间。我会花时间反复观展或去拍卖行。其实做任何工作都有压力,我觉得收藏在某种程度上反而舒缓了我的工作压力,而且促使我站在新的角度去重新思考。去年在常青画廊展览的艺术家托比亚斯·雷贝格的一段话非常适用于此刻的我:“只要你谈论艺术、思考艺术,‘视角’就可能会改变对事物的看法。”2020 年,我曾策划发起《万物:与相遇》,这是中国第一个音乐& 绘画跨界项目,共邀请8组音乐人和8位海内外艺术家,以在地球上与人类共命运的“动物”为灵感,在毫无沟通的情况下分头进行创作,曲风画风、时长尺寸不设限;绘画与音乐的创作者们在两种艺术形式中汲取新的能量,最终呈现出动听、精美的音乐作品和艺术画作。在《万物》二系列中,我们以物理学家霍金“遥远的相似性”为命题,激发浪漫的理性思维的艺术表达,以绘画、装置、影像等媒介拓展创作的维度。
在我看来,音乐和绘画所指向的只是人的感官的不同,音乐需要听觉的敏锐感受,绘画需要视觉的感知和想象。在某种程度上,收藏艺术作品给我带来音乐企划上的想法。比如陈粒于2017 年的专辑《在蓬莱》,其灵感来自我当时看到艺术家赵刚的一幅作品《黑桥风景》,第一次看到那张画我内心就涌起“蓬莱”这个词,所以我立刻和陈粒沟通画作带来的内心感触及绘画和音乐之间的通感,很快就完成了专辑和在bluenote 的专场演出。有时候观者感受和艺术家本意千差万别,这也是艺术有趣的地方之一。
a26 艺术空间
除此之外,你还创办了a26 空间。
奚韬:a26 空间的诞生是偶然, 也是必然。2021 年,我要为“有此山”音乐厂牌寻找办公室,正好看到北京751d·park 园区的一栋带花园的两层老,它原来是751 厂工业遗迹的物资站。我当即决定将公司搬来此处,二楼用作工作室,一楼经营成一个空间,并命名为a26 空间,意指多元和多样化。在修缮初期,我们保留了当年时兴的水磨石和绿墙裙,在原始的建筑基础上做了翻新。现在那里拥有一家咖啡厅、一家小型西餐馆和“有此山”音乐厂牌,是一幢视觉、听觉和味觉的综合体。空间的一层对公众开放,还会举办各种活动,除了我们已经推出的四场艺术展览外,还有现场音乐会、电影放映、研讨会等等。
可以说,a26 空间的诞生是以音乐为核心内容而展开的横向跨界,艺术作品伴随配套的、音乐等,以突破常规的方式与观众形成新鲜且深入的互动。现在a26 空间有两个与艺术相关的子品牌:艺术项目a26 episode以“迷你剧”的形式呈现艺术家或导演的思考;音乐live 企划a26 once 挑选与空间正在展出的艺术家作品相通的音乐人,每月不定期举办2 ~ 3 场小型演出。
a26 空间并不是一家专业画廊,经营好一家专业的当代艺术画廊很不容易,它需要很多方面的专业知识架构。而且相较画廊主,我更享受藏家身份。因此a26 空间的运营和当代艺术画廊有很大区别。首先,我们通常和成熟画廊及专业策展人合作举办艺术展览。
过去我们已经和三影堂、东京画廊 btap、香格纳,和hdm 画廊展开过合作。其次,我们展出艺术作品的方式十分不同,展览的调性更为生活化,观众在a26 空间观看艺术作品,可以感受到作品在家中的呈现方式。
而且a26 空间的艺术展览通常和配套的餐厅、咖啡以及音乐产生联动。我们希望让艺术品消费回归生活,成为日常的一种消费方式,以此弥补当代艺术生态圈中比较薄弱的领域(去生活化),给到艺术家更多展示的可能性。
在举办了四场展览后,a26 空间已经在画廊界小有名气。我们正在筹备和其他不同文化领域的品牌合作,如建造图书馆、健身房等。
我们也希望能在这些消费的场所展示当代艺术,让更多人在不同场所看到不同风貌的作品。
很有趣的空间。
奚韬:这可能和我自己的有关系。不管是艺术作品收藏,还是音乐事业,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时刻保持好奇心,其次是多听多看,拓展自己的视野。工作也好,生活也好,对任何事情我从来都留有希望。这个世界在经历着各类事情,我们不能忽视它,但是也不能被它影响太多。
编辑:lyr / 撰文:李家丽 / 图片:本人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