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展】
2016|icon, tong gallery projects(北京)
2018|interesting,tong gallery projects(北京)
2019| new year new lens,情绪美术馆(北京)
2019|再“图像”,中央美术学院(北京)
2019|有机bio,八大画廊(上海)
2021|等待戈多巴胺,tong gallery projects(北京)
2022|消失的地图,yod editions(大阪)
2023|永不碎边,香港中文大学(深圳)大学艺术中心(深圳)
【群展】
2018|“有声儿”,tong gallery projects(北京)
2018|art central hk,红门画廊(香港)
2018|游戈,滨江宝龙艺术中心(杭州)
2018|art busan(釜山)
2018|“去碑营”——画的诞生,应空间(北京)
2019|“rundgang”hfg(卡尔斯鲁厄)
2020|有机bio,松美术馆(北京),2019艺术深圳(深圳)
2020|一个你的房间,昊美术馆(上海)
2020|迷失再造,屏幕间missing gallery(上海),2020广州当代(广州)
2020|明日边际,欢乐港湾艺术计划(深圳)
2021|good news &bad news, 798艺术中心(北京)
2021|青策计划2020line,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上海)
2021|“好奇无界:米奇艺术展”,余德耀美术馆(上海)
2021|丰盛即美,松美术馆(北京)
2022|新青年-第四届实验艺术文献展,陶溪川美术馆(景德镇)
1、窗外 outside the window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110×120cm 2022
2、肖像 no.7 portrait no.7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60 x 60 cm 2018
q&a:
你本科在中央戏剧学院读的是舞美专业,后来为什么又萌生了成为职业艺术家的想法?
张心一:虽然在中戏学舞台美术,但实际上自由度很高,你可以做任何你觉得有意义的作品。同时我们学习的方法也特别适用于如何培养一个艺术家。我们去天坛写生、去北海现场学习古代的结构、去胡同里联系观察生活、去市场找自己有感觉的材料。尤其是这些材料引发了我对当代艺术创作的向往。这些训练与做艺术家并不冲突,很多好的艺术家同时也是舞台美术的实践者,比如肯特里奇、大卫·霍克尼。
你擅长用极简的图形和结构去再现经典的艺术图像,可以聊聊创作初衷吗?
张心一:最初是因为小时候就对美术史感兴趣,在美院读研的时候有一门课程叫“造型原本”,我们的当代生活是由符号所支配的,比如你去机场坐飞机,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你将与很多很多符号打交道,它们介入了你的生活,成为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连接。又比如每天你一睁开眼打开手机,与其中的各种app对话,与符号、与 icon交流,这些是当代的图腾。于是开始思考美术史作为人类文化的经典,我们应该用什么样的符号去总结归纳。其中的每一件作品是否可以变成一个扁平的的icon,在网络中传播。
对古老图像的现代表达,这中间不变的是什么?
张心一:从远古到现代,不变的总是美的规则以及一些经典的故事和母体。就好像经典戏剧与文学,比如哈姆雷特里的俄狄浦斯情结,后世的作品也再次不断演绎。又比如我的作品《我的故事总发生在夏天》来自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中的主题人物构图,又从雷蒙迪的《帕琉斯的审判》中来,而再往前还可以追溯到拉斐尔的作品,古今的表达总是离不开经典的结构。
怎么看待扁平化的表现手法?
张心一:我认为这种扁平不是形式上的扁平。如何看待经典也是我们如何看待历史的一种方式,这种扁平化的方式正是我们对于历史、对于文化的扁平化解读,或者说是通过消除光影与细节,通过覆盖、平涂从而达到某种传播的效果。在居伊德波的《景观社会》中提到,在这个景观化的社会中,视觉是最有力的传播工具,不再追究事情的真相,人们只需要简单地看图说话。
在最新个展“永不碎边”里,你展出了哪些作品,想传达什么主题?
张心一:展出的作品有《钢琴课》《符号剧场》《新故事》《奇袭》《游荡者与理性诗人》《消息》和《桌面风景》系列……本次展览的主题“永不碎边”是我在华强北淘到一些产品标贴上的语,这个笃定的词语让我联想到用它来表达人们内心坚固的信仰和精神力量。当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贴膜就好了。或者,我们的灵魂很脆弱,我们要是有一个灵魂的保护膜就好了。借着这种语言,我希望我们的内心能保有一个坚持的东西。华强北产品的夸张式描述,那种笃定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可爱。
之前创作表情“山海经异兽”的时候,会关注网上的不同评价吗?
张心一:当时是觉得这是一个有趣的作品,甚至没有当成是一件作品,没想到在互联网上发酵,引起了一些对于艺术家门槛以及审美的讨论。其实这些看上去粗糙、反审美的设计是我有意为之的,我希望去掉所谓的设计审美来探讨作品想要表达的观念,用山海经的拼贴感以及emoji作为年轻人联通世界探索世界的价值观体现。
还记得作品《陶罐系列》创作灵感的来源吗?为什么用陶罐作为载体?上面绘制的符号又代表了什么?
张心一:最早想要做这些彩陶是因为对新石器时代的图腾感兴趣,比如仰韶文化中颇具代表性的马家窑彩陶,不仅器型丰富,同时上面绘制了复杂绚丽的图腾。这些太阳纹、鸟纹、蛙形纹的图腾崇拜是先民们对于未知世界的探索。同时,这些图腾不仅体现了华夏文明的文化,实际上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文化中都有所体现,我意识到这也许是在当时流通于世界的符号语言,就像当下我们使用的表情图像,或者是亚文化中那些无法认读的火星文。观众无法从陶罐上的符号中读出精确的内容,这种语言打破了我们惯有的认读方式,制造出一种紧张感,互联网让我们返祖。
这种紧张与无序就如同呓语一般,我想到了“愚人船”这个概念。在文艺复兴时期,德国有一种习俗,将那些精神错乱的人驱赶到一艘大船上,从一个城镇航行到另一个城镇,作为理性秩序排斥非理性混乱的一个隐喻。但有另一个说法是那些具有强烈象征意义的疯人乘客其实是去寻找自己的理性,是一场朝圣之旅。我用“愚人船”这个出自古老的亚尔古英雄传奇的符号,来比喻诞生伊始的“stupid ai”。当ai程序语言被掺杂了表情符号语言文字,混杂语序交流之间,这些“stupid ai”在八卦人类的各种诞生故事,他们提到了燧人氏、亚当与夏娃,以及普鲁沙……这些信息成为这艘船上的新型能源,不断被供给着,犹如人类的孩童时代。
这样的创作需要对人类社会变迁的细致观察和深刻感知,你平常喜欢去哪些地方观察“人类”?
张心一:我以前非常喜欢在繁忙的场景中观察人类,可能是在车站、咖啡厅、市场或者某个需要排队的大型现场。但是现在更多的是在网络中观察,当然这种观察往往是失真的,可是也许这种失真也具有普遍性,我喜欢总结寻找人类行为的规律。
你觉得一个具有传播力的图像,最关键的是要具备什么要素?
张心一:关于图像学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比如说道金斯《自私的基因》中提到的网络迷因,再比如说图像学家提到的一个图像从picture到image的过程,都是关于图像本身的基因的传播。在我看来如果一个图像的基因足够强大,就可以在不断的迭代中获得新的生命。
1、陨石来的那一夜 the night of the meteorite 83 x 102 com acrylic on canvas 2022
2、清洁日cleaning day acrylic on canvas 120×200cm 2022
你觉得自己是个有趣的灵魂吗?创作之余你会做些什么?
张心一:我觉得我在生活中不算有趣的人,有些社恐,聊天也接不住梗。但是在创作中却总是能不断地涌现一些想法,我想这是创作型人格的通病吧。把爱好作为职业之后,就仿佛失去了业余的生活,创作之余就是音乐、电影、看书、发呆、野外散步。
看过那么多遥远的作品,你最向往的是哪个世纪?那个世纪有怎样的特点?
张心一:19世纪末20世纪初吧,现代艺术拉开序幕,有一个特别广大而空白的世界等你去探索。现在最苦恼的是,当你因构思出某种“新”风格而激动的时候,总有人告诉你“这个已经有人做过了”。
哪位艺术家对你影响颇深?
张心一:最害怕问题top 1又出现了,喜欢的艺术家太多了,影像颇深的也很多,当然最直接的还是我的导师徐冰老师。
你觉得真正的艺术应该身处高阁,还是应该与我们的生活相融?
张心一:很多人的观点中,艺术看上去总是与日常生活是对立的,不束之高阁就流于庸俗。我不想把艺术精英化,也不想配合商业行为中那些粗制滥造的网红展览,更不想被贴上“艺术”的标签。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已经不够客观,因为如果对艺术的理解存在所谓“门槛”,我可能已经是跨过了这个门槛,我当然沉浸于艺术的美妙,但并不能代表很多人的角度。我想艺术就像是一个目的地,只能说我们都走在通往它的路上。
作为一名“青年女性艺术家”,你的职业道路中有遇到过什么困难吗?
张心一:我觉得没有遇到过困难,现在艺术学院的女生占比越来越多,年轻的优秀的女艺术家也不断涌现。我想女性既不是优势也不是劣势,我们唯一需要的就是用作品说话。
从央美博士毕业之后,假如将来学校邀请你给师弟师妹做一场分享,你最想和大家聊的话题是什么?
张心一:如何不断地放弃又不断地重拾对做艺术家的信心。
2023年的创作或参展计划,可以向我们预告一下吗?
张心一:今年将是忙碌的一年,上半年在首尔和东京分别有两个个人展览,下半年还有一个纽约画廊的线上个展以及其他的群展邀约。
编辑=eko